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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蓄须，肤色紫铜，单起一个丸形发髻，无钗，鬓角处有些许银丝，眉眼间不怒自威，像他看过的那些画上嶙峋的奇石峭壁。他穿一身玄甲，绛红披风沿边缝着一周獾毛，腰间配剑，坠一个青玉吉祥如意结，盖在手背上的连臂皮甲在手腕处系了根红绳，缠绕两圈，中央打着四合结。
小皇子怔忪地盯着他搭在剑把上的大手，觉得温暖，答：
“霍临……我是霍临。”
将军沉默片刻，扭头对车夫吩咐：
“近安，把车上的黄酒和酱牛肉拿来。”
近安支支吾吾地看向小皇子又看向他，
“将军，这……小孩子，酒就……算了吧……”
“喝一口暖身子，又不是酱酒，醉不倒人。”
将军撩起身后的披风，一屁股坐在直打哆嗦的小皇子旁边，不知道从哪抽出枚小刀，挑开包着酱牛肉的细麻绳，打开油纸，割一片牛肉下来，拿刀尖扎着，递到已经开始吞口水的小饿鬼眼前。
“吃。”
刀刃看着吓人。霍临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片牛肉，整片塞进嘴里，匆匆嚼两口，还没尝出味道就赶紧咽下去，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还剩的那一大块散发着五香味的牛肉。
“呵。”
将军轻笑着摇头，接着为他片下牛肉，递给他一个大葫芦。
“喝。”
小皇子不想其他，抱住快顶他半身高的葫芦就灌了一大口，甜丝丝的，有点熏，还没解到渴，怀里的葫芦就被身旁人抢了过去。
霍临不满地看向他，却见他递过来一片牛肉，不生气了，吃牛肉，看他一手就握住那个大葫芦，仰头敦敦地灌酒。
“你是谁？”
他嚼着肉片、口齿不清地问。
“武崇延。”
将军为自己片了片牛肉，丢进嘴里。
“他喊你将军。你是将军？”
胃里暖呼呼的，头也有点晕。小皇子觉得这应该是幸福的感觉，就像躺在云上，轻飘飘的。
“我是。”
“将军是干什么的？”
牛肉又递了过来，他接着吃。
“杀人。”
霍临看着那又戳来一片美食的刀尖，忽然不敢拿了。
见他不拿，武崇延收回刀，自己吃，递给他酒。
“没那么可怕。杀人，回家，出去杀人，再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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